有没有甜到爆炸的睡前小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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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甜到爆炸的睡前小甜文?

2023-03-22 22:59|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安荞……我们离婚吧——”

“嗯。”安荞嗯了一声,片刻后她猛地睁开了眼睛,有点发懵,“你说什么?”

“我们离婚吧!”

“为什么?”

  她们,她们就是小吵了一架,她太忙了,忘了他的生日而已,他就气成这样了?要离婚?太小气了吧!

  陆遇年低着头,沉默了几秒钟说:“韩菲回来了。”

  韩菲是他的前女友,安荞没有见过韩菲,只是听他的朋友提过,然后控制不住好奇去关注了下,知道当初是他家里不同意两人才分手的。

  前女友,出轨?

  安荞扶着床腰弯了下来,她原本皮肤就白,现在更白的让病入膏肓了一样,额头上瞬间湿了一层全是汗意。

  安荞全身发虚,抹了把脸,半天才开口,提不起劲声音都是软的:“你们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我没做错什么啊?”

  从相亲到结婚7年了,安荞自认为对他,对陆家上下都做到了无微不至,公婆对她都很满意都很疼她,她们前天才履行过夫妻义务,他现在要跟她离婚?

  陆遇年低着头,一副冷若冰霜情缘已尽的模样:“她回国一个月了,你没做错什么,当初我和你相亲结婚是我妈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

  陆遇年坐下来,抻直一条腿他很平淡地说:“我妈喜欢你,跟你相亲的时候我跟韩菲刚分开,事实上只要是我妈看中的人,不管是谁都不要紧。”

  安荞听懂了,她从喉头挤出一丝荒安的笑声。

  从相亲到结婚,从表白到未婚,他从来没喜欢过她?因为恰好她是温静华喜欢的儿媳妇所以他就默认了是吧?

  安荞扶着床站起来往外走,她要一个人静一静。

  安荞走到门口,她扶着门突然尖叫奔回去甩手给了他一巴掌,她使劲太大,整个掌心发麻,那一股麻一直麻到她心上,麻的她整个身体都像被掏空了一样!

  这个时候陆遇年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的手机就在床头柜上,安荞亲眼看到了联系人是‘可儿’。

  安荞抢先按下了免提——

  “陆遇年,你的领带落在我这里了,你看是你来拿,还是我找时间送给你?”

  安荞突然间泪流满面,她又笑,滑稽,她攒了三个月的工资给他买的领带,他打着领带让别的女人解开!

  “陆遇年。”

  安荞扶着床头柜,她连吞了几次口水,擦了一把眼泪:“我明天答复你,明天,我要想一想,想一想。”

  安荞往外走,脚下发虚,她甚至没有勇气去问他是不是真的跟韩菲上了床,真恶心,太脏了,他用碰过别人的身体碰她,太脏了!

  晚上,下了很大的雨,下了足足一晚上,安荞在窗台板上坐了一晚上。

  8岁那年,她亲妈贝雪在同学会上遇到了前男友,两个人干柴烈火,贝雪怀孕了安年才知道。

  那个时候,贝雪不顾一切的逼着安年离婚,那个嘴脸安荞永远不会忘记,安年不肯离婚,贝雪的前男友直接来接她走。

  那时候安荞还不能辨是非,她追着车去追自己的妈妈,她被车子撞倒在路上,贝雪走的头也不回。

  安荞的手臂被撞断了,戴了6年的钢板,手臂上永远留下了一道疤痕,而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贝雪,见不到,也不想见。

  出轨的人,不论男女,都是罪人!

  安荞擦掉眼泪,抱住了自己理下了头。

  一早,安荞一夜没睡,头很重,脸煞白,她靠在墙壁上,墙很冷,她也很冷,冷,却冷静了下来。

  安荞回卧室去,陆遇年也刚刚起,正在卫生间里洗漱,安荞脸色憔悴,他却面色红润,显然睡的很好。

  安荞站在他身旁,看着镜子里的他,脸色随着血液在一点一点的冷掉,她开口:“我同意离婚了,但是我要孩子的抚养权。”

  “知道了,孩子是你的命,我没那么狠,我原本也没有想要孩子,都给你。”

  陆遇年双手扶着洗手台,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凉薄,安荞心头像被浇了一捧雪水,那一点的期待突然就变得可笑可慢,是啊,他跟韩菲将来会再生孩子,那个时候他一定会满心欢喜的做的一个称职的父亲。

  安荞想到陆简陆宁,突然就冷了心:“那好,我们尽快把手续办了。”

  陆遇年没有吃早餐,洗了脸就去上班了。

  一早,陆简和陆宁不肯好好吃饭,5岁的孩子淘的很,拿着包子追着打仗,安荞哄不过来,气得发了脾气!把两个孩子都吓着了。

  陆遇年是没有照顾孩子的概念的,安荞刚怀孕的那年他就因为业务拓展到国外长驻,安荞7月早产生孩子他都不在身旁。

  安荞送孩子们去上学匆匆忙忙的又去上班,今天她要去提审犯人,她在检察院上班,比较忙。

  结路上堵车上班女迟到了又挨了领导的几句批评,开车去看守所的路上,安荞突然就哭了,哭得像个傻子。

  孩子从上小班一直就是她接送的,陆遇年从来不管,找学校,报名面试,检查作者,教孩子功课,她失去的母爱她想让自己的孩子全部拥有,她每天连看一集电视剧的时间都没有。

  安荞在车里放声大哭,她图陆遇年什么?她供着他,当他的保姆,到头来还要被离婚,没有他,她明明能过的更好!

  中午,办公室里。

  陆遇年点了一份外卖还没有吃,秘书打电话进来:“您太太来了。”

  陆遇年沉默了3秒钟,开口:“让她到办公室来。”

  安荞推门进来,她穿的是工作服,女式的西装,她反手关上门,提了条椅子坐在了陆遇年的对面。

  “什么事这么急?”

  陆遇年合手问,安荞打开包,掏出离婚协议递过去,平静地说:“我来跟你谈离婚的事,你看看协议。”

  陆遇年拿起协议,安荞等他看完了,开口问:“你下午有时间吗,我们去把证办了,我最近可能要出差怕没有时间,另外我们离婚的事先别跟爸妈说。”

  “你外面有人了?”

  陆遇年放下协议,缓缓地开口。

  安荞心灰意冷,连和他辩驳的心思都没有,她又打开包,将结婚戒指放到桌子上:“戒指还给你。”

  戒指很昂贵,她一点都不喜欢,她的工作其实不适合戴这么高调的东西,但因为是结婚戒指她从来没说过一个字,她一直苦心的在为他的不爱找借口,到头来自己活成了个笑话。

  “下午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们去把证办了。”

  安荞和他商量,陆遇年转动无名上的戒指,然后也摘下了戒指,他拢了下眉抬眼:“为什么这么急?”

  安荞沉默,片刻后低声回他:“想解脱,这婚姻已经成负累了。”

  离婚协议是安荞昨晚就拟好的,找朋友修改了一下,她们其实没有什么财产分割,他的是他的,她的是他的,昨晚想的时候她才发觉,她们的生活除了孩子其实分割的很清陆,也许这结局,早就注定了。

  陆遇年捏着笔不做声,安荞心里发急,也不耐烦了,催促他:“你快点签吧,我下午还有事呢,这协议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一会分没要你的。”

  陆遇年的脸色一下寒了,他拧开钢笔,利落地在协议上签了字,按下内线通知秘书:“下午的所有会议都帮我取消,我下午有事要出去一趟。”

  下午3:40.

  从民政局出来。

  太阳毒辣,安荞有点晕,陆遇年跟在她身后出来。

  安荞抬头看了一眼天,回头对他说:“我的东西要搬需要点时间,我会尽快搬完,离婚的事不要跟孩子们提,他们什么都不懂。”

  陆遇年点头,他站在路边,身上带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感,他偏头客套地问:“送你回去?”

  太阳很毒,安荞皮肤原本就很白,现在更加白的有点瘆人,她叫的车已经来了,她头重脚轻拉了几次才拉开车门。

  坐到车上,安荞嗓子一下就哑了,哽的挤不出话,好像随时会崩溃大哭,她笑了一下,说:“师傅,宝宁家园,麻烦了。”

  车子开离,安荞这才偏头看车窗外,她嘴唇颤动几下,突然间泪流满面,她低下头抬手捂住脸。

  司机师傅从民政局接的人,立刻就明白了,安慰她:“小姑娘,都会过去的,你还年轻,路还长着呢。”

  安荞用力点头,朝司机师傅挤出一个笑,转头看向车窗外,抬手擦掉了眼泪。

  ☆、第2章

  傍晚,安荞去小学接了陆简和陆宁到安年那里去。

  安年一直是一个人,家里连个保姆都没有,安荞劝了他多少次他都不听,家里冷冷清清的。

  陆简陆宁乖乖的拿出书本写作业,安荞在厨房里做晚饭,她很难过,但是很平静,总算孩子归她了。

  “哎呀哎呀!”

  安年迫不及待地推开门急急忙忙的鞋都等不及换,在门口就大叫:“大的小的都回来了,现在老的也回来了,孩子们,外公回来喽!”

  “外公外公!!”

  陆简陆宁冲过去跟两颗小炮弹似的紧紧抱住安年的大腿。

  安年一手一个抱起两个小宝贝,先笑,然后又委屈巴巴:“多久没来看外公了?外公以为你们把我忘了呢。”

  陆宁最爱撒娇,撒着安年的脖颈可劲儿卖萌:“妈妈不带,外公我想你啦,外公,我想吃香菇,小鸡香菇,外公做嘛。”

  安荞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她急忙抱走陆宁,急了:“爸,看你,他们都这么重了,别把你给累着了。”

  安年哈哈笑:“外公抱的动,再长几年就抱不动喽,怎么来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家里没菜了。”

  提起这个安荞就要责备安年,家里连个保姆都不请,年纪也不小了,万一病了都没人问。

  “衣服给你洗了,菜我也买了,您陪他们玩,我来做饭。”

  安年抵着陆简的额头蹭了蹭,陆简也用力蹭他咯咯笑,安年啧了一声:“那不行,我的外孙们想吃外公做的菜,我得给两个小的露一手,我来做饭你歇着,上一天班不累啊。”

  安年坚持要去做饭,他也开了一天的会,不过孩子们能来他高兴,再忙也不觉得辛苦。

  厨房里的香味一阵一阵地传来,豆腐素菜丸子,干锅娃娃菜,油焖大虾,蒜香排骨,小鸡炖蘑菇,鲫鱼汤……

  安年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一张长桌子都摆满了。

  “做这么多,不过了啊?”

  安荞端了碗盛韩饭,安年擦着手呵呵笑:“难得你们来,孩子们爱吃,吃不完放冰箱里也不会坏,放心吧,浪费不了。”

  安荞心里发酸,酸的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上涌,她最近工作忙,有近一个月没回家了,安年一个人在家,年纪又大了,孤单的一个人。

  安年看到女儿外孙特别的高兴,他这么多年又当爹又当妈,厨艺也是练上来的,陆简和陆宁吃的肚子都鼓起来了还要吃。

  吃完了饭,温静华发微信来跟孩子们视频聊天,她去国外参加亲戚的婚礼了。安荞没跟她说离婚的事,怕温静华在国外担心,何况这件事,应该是陆遇年去提。

  哄了孩子睡觉,安荞下楼,安年正在厨房拾掇碗筷。

  “爸,我来吧。”

  安荞捋起袖子戴上橡胶手套。

  安年笑呵呵,拦着不让她插手。

  安荞拧开水笼头洗筷子,低低地开口:“爸,我离婚了。”

  安年手上的一只碗咣当掉洗碗池里,一个字没说眼就红了:“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离了?”

  “……他外面有人了,前女友。”

  安荞快速把碎片收拾了,她洗净手,突然转头抱住安年,不管她多大了,在父亲面前她永远都是孩子,不管父亲多老永远都是她心上的依靠。

  陆遇年外面有人?安年难以置信,陆遇年虽然性子冷,但也不是那种花心的人啊!当初是他把关的人,考察了很久!

  安年坚强了一辈子只在女儿的事情上手忙脚乱,他眼泪积的直往外流,话都说不出来了。

  安荞抱住他,心里酸陆,但又觉得宽慰:“孩子的抚养权归我了,那种人离了就离了,我也不留恋,幸好我下手快,不然要是妈知道了,这婚离起来难,将来孩子的抚养权我也不一定争的到。”

  安荞吸鼻子,忍着泪又露出笑:“您看,您养了我这么多久,长大了去给别人当媳妇孝敬别人,您多亏啊,以后我就只孝敬您了,我们一家子齐齐整整,多好。”

  安年搂紧女儿,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镇定下来:“不怕闺女,有爸在呢,明天我就让你张叔帮我找个保姆照顾孩子,你该上班上班,我们养的起孩子什么都不缺,离个婚无所谓,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当初,是怎么和陆遇年认识的?

  安荞开车往陆家去,不由的思绪纷杂。

  是一个意外,安荞陪闺蜜姜佳人去相陆遇年,佳人有男友,男友家境不好她家里不同意,就拉安荞去捣乱要搞黄。

  结果那天很隆重,双方父母都到了,佳人在饭桌上大闹,亲当然没有相成,陆遇年的妈妈温静华却一眼相中了安荞。

  安荞和陆遇年在一起很大程度上因为温静华,温静华是一个特别善良的婆婆,对安荞疼爱至极。

  到了陆家门口,安荞看到门口停了一辆车,是一辆白色的宝马。

  这个车子很陌生,安荞心里已经猜到了,她没有开车进屋,直接停在了门口,她也没有直接开门,而是按了门铃,家里的保姆刘阿姨以为她没有带钥匙,立刻开了门。

  安荞进了门,果然看到了韩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安荞其实并没有见过韩菲,只偷偷找过照片,谁都会对自己另一半的前任有好奇心,她知道韩菲是一个大美女。

  现在安荞见到了韩菲,突然有点明白了陆遇年的抛妻弃子,韩菲确实是女神级的美女,美艳不用说,她是时尚杂志的女主编,圈子里很有名气,气质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韩菲见到安荞立刻起身,落落大方地打招呼:“你好,我是韩菲,陆遇年的同学。”

  陆遇年坐在沙发上没有动,手撑着额头,抬眼瞧着安荞不吭声,安荞看到自己买的那条领带放在玻璃桌上,真大度,换作是她这领带直接就扔了。

  “你们聊,我来收拾东西,下午我有事没时间过来。”

  安荞带了蛇皮袋来,准备大包大揽的打包一些东西回去。

  安荞上楼后,韩菲用力推了陆遇年一把,拿领带打他的手臂:“你怎么没跟我说她会来?我先走了,省得她看我不顺眼找我的麻烦。”

  “你想多了。”

  陆遇年起身把韩菲送到门外。

  陆家门口,车子旁边,韩菲笑着拽陆遇年,冲他眨了下眼睛:“你看看你,现在跟个无趣的老头子似的,你以前可不这样,我现在相信了,你这婚确实挺失败的,好了,我先回了。”

  韩菲说完站着没有动,冲陆遇年眨巴下眼睛,陆遇年推开她,拧了下眉毛,韩菲轻轻地掐了他一把,翻了个白眼:“哎,等着你亲呢。”

  陆遇年盯着她瞧,脸色不大好:“你没事吧?”

  韩菲扑哧喷出笑:“好吧,这样好像确实对你前妻太过分了,做人要善良,我走了。”

  陆遇年回到屋里,刘妈立刻迎上来,刘妈这颗心是七上八下的,打韩菲来时她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到现在真是忍不了了。

  “陆遇年,和安荞吵架了?怎么回事啊?孩子们怎么没回来?”

  “去外公家了,没事,您忙吧。”

  陆遇年一贯性子冷不好相处,刘妈也不好再问,忧心忡忡的去厨房刷碗。

  陆遇年独自上楼,他的房门开着,床边摆着一只行李箱,安荞正在收拾衣服,她只拿了自己买的衣服,那些比较贵的他送的她都没有拿,她原本并不想分这么清显得刻意,现在她觉得还是分清点好。一个人一旦人品朽了,不定会做出什么荒安的事来,她不想授人以柄。

  陆遇年坐在沙发上看她收拾,安荞利落地把衣服叠好装箱,回头看他:“我收的都是自己的东西,你不用看着我。”

  陆遇年嗯了一声,环住双臂:“你都拿走吧,不然我也得扔,你打包完收拾一下,我讨厌脏乱差。”

  安荞并没有生气,不值当,她拉开抽屉拿走自已的各种证件,一面核对一面回:“那就叫刘阿姨扔了吧。”

  安荞来来回回的几趟往楼下搬东西,刘妈急白了脸,这肯定是吵架了,她急忙打电话给温静华打电话。

  温静华正在酒店休息,差一点从床上跳起来,她立刻拨电话给陆遇年,气得恨不能一口火喷死他!

  “韩菲怎么会到家里来!你死想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遇年看一眼安荞,拿起手机往外走,推门进了书房他关上门:“她给我送点东西,没什么事。”

  温静华不是傻子,她气到胸口疼:“陆遇年,你是有老婆的人,你还有两个儿子,你给我记住了你有两个儿子!!你敢毁了个家我一辈子不原谅你!”

  温静华不想再说了,她又打给安荞:“安荞啊,那个韩菲是来给陆遇年送东西的,你别多想,等我回去了我给你出气,陆遇年他没那胆子。”

  对于儿媳妇温静华从来不挑理,也挑不出理,对于儿子温静华则是想不挑理都难,以前是个问题少年,后来变成了问题青年,现在升级成了问题中年。

  “妈,没事,陆遇年和我解释了,是我爸想陆简陆宁了,我带他们回家过几天。”

  安荞四平八稳的哄过了温静华,最后一袋子了,她把蛇皮带的拉链拉上,把手机装到包里。

  “剩下的衣服你让刘妈直接扔吧,如果我落了什么证件,你让刘妈打电话给我我过来拿就好了。”

  陆遇年戴着无框的眼镜,靠在床上正在看一本小说,很随意地回:“你把证件拿着就行,其它东西我会直接扔掉。”

  安荞眼眶发酸,急忙低下头,她也没再说什么,拎着沉重的一袋东西下楼去,出了门,她眼泪差一点掉出来。

  “安荞,吵架了吧,到底怎么了啊?”

  刘妈急忙过来帮忙,她都要担心死了,安荞脾气特别好,这得被欺负成什么样才会离家出走啊!

  “……没事。”

  温静华本来还想跟陆安在国外再呆几天,接了家里的电话她当机立断,第二天就坐了飞机回来。

  晚上温静华风尘仆仆的到家,刘妈把她迎进门,焦急地汇报情况。

  “安荞昨天来收拾了好多东西走,今天一直都没回来,孩子也没回来,我看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陆安拿着手机进门,把行李箱暂时放在门边,“安荞在加班,孩子们在亲家那里,你好好说别急,急解决不了问题。”

  陆安心里也没底,安荞脾气好,能让她气到离家出走肯定不是小事,又冒出韩菲,陆安现在不敢往那方面想。

  出门一趟儿媳妇离家出走了,两个宝贝孙子不在身边!温静华倒是想冷静的,她还真冷静不下来!

  温静华先一个人上楼去,陆遇年今天倒是没加班,闲的在床上玩手机,媳妇跑了,儿子走了,他还有闲心玩!

  温静华气得胸口疼,这个儿子从小就不省心不贴心,永远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也不知道随了谁,挣钱做生意是数一数二的,别的全都是一塌糊涂!!

  温静华是劝和的,只能憋着火,她坐下问:“跟安荞吵架了,你又干什么了把她都气走了?”

  陆遇年抬眼又低下头,一面继续玩手机一面平淡地说:“没吵架,离婚了,她不愿意跟你说等着我和你说。”

  温静华当场懵了,好一会儿她勉强站起来,慌乱之下打翻了枕头!

  “你说什么?陆遇年你再跟我说一遍!”

  “离婚了,昨天刚离的。”

  温静华头晕眼华,一时间站不住软绵绵的坐在床上,她喘了几口一遍一遍地看陆遇年的表情,她不信!

  “陆遇年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陆遇年直接从抽屉里拿出离婚证塞给她:“民政局不□□。”

  温静华打开离婚证,唰地把证摔在他脸上!

  陆安在楼下搬行李,听到温静华在上面尖叫他匆匆忙忙的奔上楼!

  陆遇年脸上一个巴掌印,站在床边敛着眉不喜不怒的,还是那副憋死人的倔强模样,温静华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一脸!

  “怎么这是?”

  陆安吓了一大跳,这母子俩多少年没这么吵过了!

  温静华冲过去又是一巴掌搧过去,陆安急忙抱住她,温静华尖叫:“又是韩菲,又是她!当初为了她你连你爸妈都不要了,现在升级了!不要老婆孩子了!!”

  陆遇年两边脸都是巴掌印,他眼神讥诮:“婚已经离了,传宗接代的任务我给您完成了,您至于这么生气?”

  温静华气得说不出话来,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陆安沉下脸来发了怒:“你说的什么混话!34的人了像话吗?孩子生出来是传宗接代的?你不用负责任的吗?”

  “34了还要事事听家里的,确实不像话,我说了,婚已经离了,你们说什么都晚了。”

  陆遇年捡起离婚证,用力拉开抽屉把证扔了进去,转身上了床拿起手机继续玩,摆明了不想谈。

  温静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楼的,回到楼下房中,她撑不住倒在床上,眼泪一个劲的往外掉。

  “都7年了,他跟安荞一直挺好的,我以为他想通了,我的孙子,我们安荞!”

  温静华捂住脸,陆安急忙倒了一杯水送过来,倒了两粒降血压的药,安慰她:“好了,还没问安荞你就在这胡思乱想,说不定是夫妻两个吵架了。”

  温静华红着眼睛叫:“安荞脾气多好!要不是被欺负狠了她会离婚吗?”

  韩菲都登堂入室了,泥人还有三分火性,欺人太甚!

  温静华拿了手机立刻就往外走,她得去找安荞,还有两个宝贝孙子,也不知道吃的好不好!

  陆安急忙拦着把她给拽回来,都这个时候了,太晚了,去不合适,又不是夫妻吵架,是离婚,要是吵架他们夫妻俩拼着脸不要了也要把安荞接回来,这事还是得从长计议。

  刘妈来喊吃饭,温静华哪里还吃的下饭,陆安哄不动她更没胃口,索性不吃了,楼都没有下。

  晚上9点,温静华打电话给安荞。

  “妈。”

  “……安荞。”

  温静华嗓子发哽,安荞心里有数了,她对温静华是没有一丁点怨恨的:“您知道了,事情都那样了不离不行了,您知道了肯定不同意,我们就办了。”

  温静华气哭了:“你们一个一个眼里还有没有我们!离婚这么大的事你们说都不说一声就自个儿办了,一个一个不像话!”

  安荞阖上书,她手撑住额头,低低地说:“妈,现在离婚挺普遍的,感情这种事没法子勉强不来,陆遇年这些年对我也算挺好的,婚都离了大家各自安好也挺好,您等等,我发微信给您,陆简陆宁也想您了。”

  安荞开了微信视频,陆宁最爱撒娇,冲着温静华奶声奶气卖萌:“奶奶奶奶,你回来了,我们可想你了,我跟哥哥数学都考了100分,外公做了好多好多好吃的。”

  陆宁抬手比划着,然后冲着温静华撒娇:“奶奶,你也要给我们奖品。”

  温静华心如刀割,恨不能冲上楼把陆遇年打死!她忍着泪:“好,奶奶给你们都带了礼物,明天奶奶去接你们好不好?”

  陆宁用力点头,趴在桌子上往前抻头:“奶奶,我可想你了,爷爷呢?”

  陆安从外面进来,听到宝贝爱孙的声音立刻凑过来,陆宁又把自己的考试成绩说了一遍,又很小大人的要礼物。

  跟两个宝贝孙子有聊不完的话,最后是孩子们困了,安年来带孩子们去睡觉才算结束。

  安荞拿手机到阳台上跟温静华说话:“妈,您什么时候想孩子了就把他们接过去,过来也行,陆遇年是陆遇年,您是您,您是孩子的奶奶。”

  温静华一听安荞这话心就安了许多,她最怕安荞心里怨恨不让她们见孩子。

  “安荞,陆遇年就一时糊涂了,我劝劝他,你给他一次机会行吗?”

  安荞心里头酸涩,平静地回:“妈,勉强不来的,当初他也被逼着分手的,也不容易,讲起来他也不算渣,您就随他吧。”

  安荞没那么善良替陆遇年着想,出轨的就像一颗坏死的牙只能拔除!既然两人已经断了感情,她也不想交恶,毕竟他还是孩子的父亲。

  温静华又软语劝安荞,安荞只哄着她,并不松口。

  挂了电话,安荞站在阳台上,朝着天空吐了一口气,她心里不好受,但很冷静。

  大人有时候不知道,自己的品德败坏会给孩子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安荞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很自卑,学了生物,她偷偷的研究基因学,害怕自己会遗传到贝雪将来会出轨。

  ☆、第3章

  从机场回来,下了雷暴雨。

  陆遇年开门进屋,把行李箱放到门口。

  他出国谈一项合作,去了13天。

  客厅没有开灯,温静华最不喜欢黑暗,她肯定不在家。

  陆遇年松开领带,刘妈泡了茶端过来,顺便开了灯。

  “你妈你爸去看陆简陆宁了,今天学校有亲子活动就顺便在那边吃饭了,说是晚点回来,你饿了吗?要不我先给你做饭?”

  陆遇年摇头,冷淡地说:“不用了,你忙你的。”

  陆遇年上了楼,他坐了一天的飞机也实在是累了,他躺到床上,捏着被子闻了闻,立刻又坐了起来,他打电话喊刘妈上楼。

  刘妈正在楼下洗衣服,匆匆忙忙的上楼,急忙问怎么了。

  “被子怎么味道不对?”

  刘妈闻了闻,不明所以,又摸了一下,还是很松软,她昨天刚晒的。

  陆遇年拧紧眉头,心情指数持续下降:“味道不对,跟从前不是一个味?没晒?”

  刘妈哦了一声,解释给他听:“昨天刚晒过,你现在一个人睡味道肯定跟从前不一样,少了安荞的香味呗。”

  刘妈摸了一把,松手突发奇想:“要不给你喷点香水?”

  陆遇年眉心褶了一下,挥手说不用。

  刘妈见没事儿,紧赶着下楼继续洗衣服,安荞不在她多操了多少心,幸亏温静华是个懂理体贴的,家政从每周一次改成每周上门三次她才勉强忙过来,所以说这家里有个贤惠的老婆简直是祖上积德!

  陆遇年脱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澡,淋浴水喷下来激了他一哆嗦!

  冷水!

  陆遇年嘴唇抿的死紧,他拿起浴巾想要裹身,突然想起浴巾的味道只怕也不对,他拿起来闻了闻,味道果然也不对,还很扎手,以前的浴巾一直都是松软的带着淡淡的暖香,闻了让他心情松弛。

  陆遇年随手扔下浴巾,回屋换了睡衣,又打电话到楼下。

  “怎么没有热水?”

  “什么,不会啊?今天楼上的灯坏了,电工来修了,不会是哪里修坏了吧?”

  刘妈盆里还有一堆的衣服,满手泡沫,只好洗了手再次上楼,累的两条腿都酸了!她也不懂,在浴室里转了一圈找不出原因。

  陆遇年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原本想好好休息。

  这个点电工都下班了,刘妈也办法,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给温静华。

  温静华正在亲家那跟宝贝爱孙包饺子,对不孝子爱搭不理,擦掉陆简鼻子上的面粉,她不耐烦:“没电了找电工啊,找我我能修还是怎么的?大热的天冲冲冷水澡凉快,破事儿多,还有事没?”

  陆遇年抬手重重的捏眉心:“陆简陆宁呢?”

  温静华拿开手机问宝贝孙子:“宝贝们,爸爸要跟你们说话呢。”

  “饺子来喽。”

  安年正好端了一大碗饺子从厨房出来,饺子热气腾腾的刚捞出锅,香的很,他怕孩子们饿了就先下了一盘。

  “我要吃我要吃饺子。”

  陆宁性子急,抻着手臂乱蹦。

  “小心烫!”

  温静华放下手机,拿了小盘子给两个孩子盛在盘子里,喂他们吃了一个,等到想起电话再拿起手机那头已经挂断了。

  刘妈简单炒了几样菜,陆遇年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他嘴很挑,刘妈的厨艺实在入不了他的眼。

  晚上,哄了陆简陆宁睡觉,温静华和陆安才离开,安荞送他们到大院外面。

  坐上车,温静华的心情又跌到谷底,本来跟爱孙们住在一起,现在还要大老远的跑来才能见到。

  “想孩子了?”

  陆安握住妻子的手,温静华点点头,一下抽泣:“我现在就盼着陆遇年能早点想通了回头,我们一家还跟从前一样。”

  “那你就别丧气。”陆安温柔的劝慰她,“多敲打敲打陆遇年,还有那个韩菲,破坏人家庭的人我们陆家绝对不要。”

  “她想进陆家门,做梦吧她!陆遇年认死她,行,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我搬到这附近来,我守着安荞跟孩子们过,没他我们家照样转!”

  温静华气得放狠话,陆安笑她孩子气,拍她的手说:“没到那地步呢,先好好劝陆遇年。”

  回到家中,刘妈打开门,小声对温静华讲:“陆遇年心情特别不好。”

  不好是他活该,本来老婆孩子热炕头,有吃有喝有人疼,非吃饱了撑的闹闹闹!

  温静华懒得搭理不孝子,她回屋洗了个澡,这才慢吞吞的上楼。

  陆遇年的房门没有关,躺在床上看电视,电视里播的是二手车广告。

  “这不好好的吗?安荞非担心你要我们早点回来,她让我给你带了点饺子,我让刘妈下锅了。”

  陆遇年换了个台,脸色淡漠:“不用费心了,吃过了。”

  温静华冷笑:“你爱吃不吃,别摆这副好像别人欠你的样儿,给谁看呢?”

  温静华放下话下楼去了。

  陆遇年关上电视,他手枕在头下,一会儿拿起手机拨安荞的电话:“医药箱你放哪了,还有我的就诊卡。”

  安荞坐在床上,正准备睡觉,拧了下眉毛耐着性子回他:“反正就在家里,你随便找找呗。”

  “我找不到。”

  找不到就受着!

  安荞真想直接挂电话,还是忍了,但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要是没有动可能在楼下的电视柜里,之前陆宁磕破了腿我拿下楼去给他擦药,忘拿上来了,你的就诊卡在床头柜最下面一层蓝色的盒子里,证件都放在那,跟你说多少回了,你记住了,记不住就拿笔写下来,别总是打电话来问这种事!”

  “……热水器坏了没热水,怎么回事?”

  安荞真烦他:“今天灯坏了刘阿姨喊电工去修,你看是不是供电的开关没开,这么点常识都不知道?”

  她以前,没这么嫌弃他,她以前都是和和气气的替他处理这些事,陆遇年拧紧眉,他就成外人了?

  安荞说完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7月过了一半。

  安占组局,喊陆遇年去吃饭,组了一帮老同学说要聚一聚。

  陆遇年开了个会耽误了到的晚,到的时候大家已经喝了一轮,安占手里捏着烟,指挥洪二胖给陆遇年倒酒,要罚。

  洪二胖搂着新泡上的公司前台,撺掇着小情人给陆遇年倒,小情人才20岁,身材火辣,像只大黄蜂,尤物一个。

  陆遇年手压着杯子不让倒,他不喜欢劝酒这一套,也不爱醉生梦死。

  安占在身边给陆遇年腾了个位子,拐了陆遇年一下:“一手消息,宋洋后悔了,现在巴巴的想跟韩菲复合,哥们提醒你啊,婚都离了赶紧把证扯了,你说这都多久了,你还在等着搞定你妈?”

  安占大爷一样掸烟,眼睛瞄着洪二胖的小情人,很快又移开了,他认为他的灵魂比洪二胖高档一点,没有灵魂的美人他是看不上的。

  “对了,韩菲要带她妹妹来,听说是个大美女,她托我,想让她妹妹参加选秀,今天见一面我看一下,要是像韩菲一样漂亮,我说不定能下手一下,七年之痒啊痒了。”

  “你老婆还在家里带孩子呢。”

  陆遇年淡淡地说,安占比他结婚要早很多年,老婆跟他门当户对,性格有点泼辣,儿子上初中了,女儿上小学。

  安占切一声觉得好笑,吊着眼睛瞧陆遇年:“你老婆以前不也在家带孩子,你不还是离了吗?”

  陆遇年不说话了,安占叼着烟闲无聊继续瞄洪二胖的小情人:“早想离了,天天叨叨叨的,女人真他妈的一结婚就跟大妈一样,生了孩子就跟老妈子一样。”

  安占可羡慕陆遇年,要说安荞那简直就是男人梦寐以求的老婆,漂亮,白,白的发光,家世好,长得美,还贤惠,这不陆遇年要离婚人二话不说就离了,他老婆要像安荞这么懂事他做梦都能笑醒了。

  “我肯定没你离的顺,我们家那口子跟母老虎一样,我是真羡慕你啊。”

  安占偷腥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看破不点破,陆遇年跟安占不是一类人,朋友归朋友,他看不上归看不上,他也懒得劝安占要慎重。

  “得,杨兰茵又他妈来催了。”

  安占骂了句日,不耐烦地在电话里凶他老婆杨兰茵:“吵吵什么?我跟朋友吃个饭你怎么这么多事?摔了你送医院啊?我是医生啊?行了,我这边谈生意呢!看个小孩你都看不好还说我!”

  “你家的又来查岗了?”

  洪二胖最喜欢看热闹,手在桌子下面乱摸小情人,咧着嘴笑得鼻歪眼斜。

  洪二胖的老婆只是普通家庭,因为漂亮被洪二胖娶了,全家都指着洪家这尊财神,所以洪二胖不管包养几奶家里老婆都不敢出声,家里金钱决定地位,低娶的好处就在这儿,不过最近洪二胖也有点瞧不上家里的老婆,有了蹬掉的心思。

  洪二胖有心拉陆遇年到寻欢作乐纸醉金迷的大部队里,指挥小情人的闺蜜团去成群结队去勾引陆遇年,被陆遇年直接怼个没脸。

  陆遇年有点烦,人到中年总是会变,他在变,身边从前志同道合的朋友变的更快,青年变中年,中年变大叔,大叔变油腻。

  “对不起啊,来晚了,路上堵。”

  韩菲姗姗来迟,她这次带了妹妹韩妙一块儿来,韩菲从小到大都是出名的美人,走在街人被人追着搭讪,她妹妹韩妙就像从前的她,大眼睛,小嘴巴,美的像二次元的漫画,会发光的那种。

  洪二胖看到韩妙,立刻坐直了跟小情人保持距离装作是正人君子,嘴里的段子张口就来逗的韩妙格格笑。

  酒喝到一半,洪二胖朋友来带的朋友小安去上厕所,突然匆忙地跑回来,脸煞白,抵着门跟洪二胖报告:“警察上门来抓人了!”

  洪二胖坏事做多了,急忙把小情人推开来急的就要跑,站起来又想起自己这不算嫖.娼顶多算品德不端,于是一脸汗的坐下。

  不是警察抓人,是检察院的来抓人,说一个什么干部被举报嫖.娼。

  安占突然想起来,哈一声开始幸灾乐祸:“隔壁是李竞泽的饭局,不会被抓了吧?”

  李竞泽是安占的生意对头,说是生意对着其实是安占单方面的认定,事实是李兑泽生意做的比他大多了,各方面也都是公认的比他优秀。

  安占出门看热闹,正看到检察院的人带走了一个人,为首的女的扎着马尾穿着一身女式西装,脸色冷峻,皮肤雪白,竟然是安荞。

  安占急忙回头:“陆遇年,你前妻。”

  ☆、第4章

  安荞领头,带着嫌疑犯正准备回去交差,她也看到了陆遇年,只淡淡略过一眼似乎全不认识。

  安占大气都不敢喘,等到安荞带人走了才吐了口气,后背脊嗖嗖的凉。

  “没看出来你老婆还挺有气势的。”

  洪二胖咂嘴,心里又浮想联翩:“人家大小也是领导,这个年纪能升到这位上能一般吗?这样子还挺带味的,那小西装穿的。”

  陆遇年突然看向洪二胖,眼神沉冷,洪二胖吓了一跳,讪讪地笑,心想我就开个玩笑,都前妻了你至于吗?

  隔壁李竞泽走出来,他没被带走,安占觉得很惋惜,深深觉得检察院的工作不够仔细,应该深入的查一查这个人,绝对是颗毒瘤。

  李竞泽看到陆遇年点了一下头,两人并不是很熟,但生意上有来往。

  但凡做生意的都有点不可说,会所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家都杯弓蛇影的低调的走了,安占的饭局也提前结束。

  韩菲来吃饭是为了韩妙,韩妙想当明星,安占家里是开娱乐公司的,最近公司有个选秀节目,韩妙想上节目。

  韩菲和安占边走边说,约安占下次吃饭再细谈,韩妙这条件绝对一捧就火,安占满口答应。

  “安占!”

  在会所门口,安占的老婆杨兰茵从车里出来,她有170,身材很苗条,披肩长发,长脸,颧骨高,长相有点刻薄。

  “这次又是哪一个,你又跟哪一个鬼混?”

  杨兰茵快步走过来,她眼睛通红的,她在人群中找了一圈,然后冲过来就抓韩菲的头发!

  韩菲尖叫,拽着头发挣扎,陆遇年挤进来一把攥住杨兰茵的手腕使劲分开两个人。

  杨兰茵给了陆遇年一拳,气得破口大骂:“陆遇年你也不是个东西!我以为你算是个人,你合着安占一块欺负我!”

  她又指着韩菲尖叫大骂:“你要不要脸你贱不贱!你勾引了陆遇年破坏他的家庭不够还要来破坏我的!!”

  当着众人的面!

  安占脸都黑了!

  韩菲气得脸发红,她抬手顺了好头发,连连冷笑:“我跟安占从来只是普通朋友,如果有任何聊天记录照片证明我勾引她,我公开向你道歉!如果没有我希望你向我道歉!”

  杨兰茵听不进去只管往前扑,安占脸都要丢光了,他薅过杨兰茵的手臂发力把她惯到了地上!

  杨兰茵扑倒在地手擦过水泥地掌手擦破了好大的一块皮,当场血糊了一手掌,她坐在地上看着双手,突然哭了。

  “安占,安心腿摔破了,缝了八针!”

  女儿的腿磕了很深的一道口子,她打电话安占不管不问,她气极了才找上门,她平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

  安占黑着脸扭头先上了车,他今天丢人丢大发了!

  陆遇年把杨兰茵扶起来,杨兰茵用手臂捂住嘴,看一眼四周,自己也觉得丢人,急忙低下头,哭着说:“我是气的,哪有这样当爸的,心太狠了,孩子摔成那样她奶奶也不问。”

  杨兰茵心里委屈,她跟婆婆不合,老公以前对她还算好,听了婆婆的挑拨现在也烦她了,她过的这叫什么日子!

  陆遇年送韩菲回家,在车上,韩菲对着镜子梳头发,整理裙子,她现在已经消了气了。

  “大家的变化太大了,以前不是这样的。”

  韩菲出国好几年了,记得走的时候大家都还带是有抱负有理想的青年,没想到几年过去物是人非了。

  韩菲顺真的很感慨,“洪兴以前追祖媛追的惊天动地,到头来还是出轨,我见过祖媛,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多漂亮。”

  韩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伤感起来:“你看,再美的女人也是会老的,以前不懂,觉得自己与众不同,现在突然觉得不管什么样的女人也都只是普通人。”

  陆遇年略微点头算是赞同了。

  韩菲捶他一下,凑过去盯着他磨牙齿:“怎么,你的是意思是我老了?普通了?不美了吗?”

  陆遇年摇头,韩菲退回去,收了笑有些苦涩:“陆遇年,你也变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我以为你过的很好,原来你也过的不好,当初,我们不该妥协的,这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晚上,安荞开门进屋把钥匙挂在门旁的挂钩上,今天审了一天的嫌疑犯,她大脑现在空空的一片。

  安荞扶着墙换上拖鞋走进屋,看到陆遇年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她愣了一下,脱了外套理到椅背上。

  “你怎么来了?”

  “看看孩子。”

  陆遇年喝了口苹果汁,来时开冰箱,冰箱里现成的,榨了一大瓶冰镇的刚刚好,安荞在哪,身边的人都是吃现成的。

  安荞坐下来,活动了下脖颈,累啊,“跟妈去看电影了,晚上不回来吃了,说是去吃海鲜,妈没跟你说?”

  “说了,我以为能提前回来。”

  “你先回吧,一会儿我有客人来,我打电话跟爸妈说了,陆简陆宁让她们带回去住几天,我这几天要忙。”

  陆遇年合起手,脸上看不出表情来,他问:“这么晚了,什么客人?”

  “同事,谈一个案子,来了。”

  安荞听到门铃响去开门,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进屋来,看到陆遇年男人有点尴尬:“家里有客人啊。”

  安荞将人迎进屋,招呼他们坐下。

  这是她的同事季方和他女儿季梨,有点公事要谈,安荞就请他们到家里来了,顺便就吃一顿饭。

  安荞斟酌了一下,笑着介绍:“这是我前夫陆遇年,他来接孩子的,陆遇年,这是我同事季方。”

  安荞和季方去书房里谈案子,不时有笑声传来,同行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

  陆遇年坐在客厅里,季梨一直在瞧她,小姑娘不太好相处,拿着弹球把陆遇年当桩子打,眼里充满了敌意,陆遇年也不好跟一个6岁女孩计较,只敛着眉眼不动。

  等的有点久了,韩菲发来的微信:7.17了,你果然忘了,都没有祝福我。

  7月17.

  陆遇年没有忘,但也没有放在心上。

  7.17是他对韩菲表白的日子,韩菲把这一天当作是纪念日,那个时候约定将来的每一年的7.17她们都要祝福对方,如果彼此分开,就发邮件。

  可是分手后他们谁都没有发过,誓言总是爱的时候坚定如铁,分的时候烟消云散。

  韩菲又发来一句:我每一年都发了,只是发给了自己,写上你的名字,从来不跟人说,现在能说给你听了。

  饭没有吃成,安荞送季方出门,在门口,季方拉着女儿,忍不住问:“和他要复合了?”

  安荞摇头,提起陆遇年,她心里总会有苦涩,感情不是那么好放下的:“永远不会复合,他来看孩子,他还是孩子的爸爸,别的什么事都没有。”

  季方笑了,拉着女儿的手晃了晃,季梨扁着嘴巴,娇蛮地叫:“阿姨再见!”

  送走季方,安荞回屋关上门,陆遇年还没有走,都9点了,看来是有话想要跟她说。

  安荞有些疲惫,坐下来:“找我什么事?”

  陆遇年合起手,轻声开口:“我打算跟韩菲定下来了,你帮忙劝一下我爸我妈。”

  安荞微微张开嘴,扭过头扑哧笑了,她手撑着额头,不停的摇头:“陆遇年啊陆遇年,我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说你了?你是情商低啊还是弱智啊?我让你进门和你平平常常的说话不是因为我不恶心你,而是因为你是我孩子的爸,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你是觉得我是圣人是吧?”

  “我妈听你的,我说她不听。”

  陆遇年淡淡为的说,丝毫不以为耻,他已经34了,他不想再跟温静华无休止的争吵下去。

  安荞摆摆手,没心力再跟他扯淡:“你赶紧走吧,我多亏修养好,换了别人早大嘴巴子抽你了。”

  “原来你恨我。”

  陆遇年扬眉,安荞呵呵笑,她摇摇头,叹一声气:“陆遇年,不是恨,是恶心你。”

  陆遇年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拿起手机起身离开。

  安荞关上门,她靠在门上,吸了下鼻子,一下一下的往后撞着门。

  眼泪要往下流,她忍着了,结婚,需要漫长的恋爱期才会下决心办那一张证,离婚,也需要漫长的适应,才会习惯那一纸证真的隔开了彼此。

  ☆、第5章

  9月,天已经透着点秋的爽意,安荞难得周末有空,被姜佳人拉去吃大餐,去的是贵死人的小香居。

  “选这么个地儿吃饭,你想拉着我破产啊?”

  安荞是真心疼,她一个普通的离婚职工,工资就那么点,还有孩子要养,可吃不起。

  姜佳人甩了下头发,今天刚烫的,她发狠:“今天姐请你,敞开了吃!”

  “怎么了?又受气了?”

  安荞在心里叹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姜佳人当初死活要嫁给男友焦东,焦东家里是N线的小县城,家境比起山区算小康,比起城市算贫困。

  姜佳人家里挺有钱,开纺织厂的,结婚前父母坚决反对,姜佳人一门心思认死了焦东,两人想出了未婚先孕的招,然后姜佳人怀孕六个月频频高调亮相亲戚的饭局破釜遇年,姜家一众亲友全都知道姜家女儿未婚先孕,姜父气到住院,最后不得不同意。

  爱情是美味的,婚姻是零碎的,姜佳人蜜月期都没有过完生了一个女儿,提前当了妈妈毫无准备,和婆家的消费观生育观种种南辕北辙,于是矛盾重重鸡零狗碎。

  姜佳人叫了一瓶死贵的红酒,给安荞倒上,她自己先喝了一杯,手支着脸颊,她和安荞是同学,安荞上学早,她比安荞大了3岁,但是看起来比安荞老多了。

  “安荞,你27了,我比你大3岁,我30了,你没怎么变,我比你老多了。”

  “哪老了,还不是美死个人,怎么了你今天?”

  安荞笑,姜佳人性子好强,生活不如意也不肯服输,从来不会说这些丧气话。

  姜佳人点自己的眼角:“老了,都有皱纹了,我昨天去我表姐家吃饭,我表姐比我大3岁,人家天天泡美容院家里几个保姆比我年轻多了,我当时真的被刺激到了。”

  姜佳人心里酸涩,朝安荞一笑:“昨天他跟我说,要借钱给他哥在市里买房子,跟他吵了一架。”

  人是自己选的,姜佳人没脸跟父母诉苦,她上有嫂子下有弟妹,在娘家也难,只能找安荞说一说。

  “当初我爸给他托关系让去律所他不去,他清高他不屑走关系,当时我也想,嗯,我嫁了个有骨气的男人。”

  “他就觉得他是一块金子别人都是铁,别人都是靠关系升上去的他是怀才不遇,整天在同事面前摆谱,上次开会领导读错一个字他当场就笑出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子说领导读错了让人下不来台,为这事我和他吵,他说我俗。”

  姜佳人真的一肚子怨气咬牙切齿:“比他年轻的都升上去了他还在那位置上蹲着,傲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他也就骗他家那帮没文化的,在老家装逼,他家那边催我生二胎要儿子,我敢生吗?”

  姜佳人就是来找安荞诉苦的,一面吃一面说。

  焦家还重男轻女,当初姜佳人生了女儿公婆知道连医院都没去,姜佳人心里堵了一口气偏不肯再生,她心里也怕,万一再生女儿她不还是得继续生?万一一直是女儿呢?

  姜佳人心里早就算好了,她要攒钱给女儿买一幢房子当嫁妆,现在离婚率那么高她得替女儿打算,焦东竟然不以为然,现在竟然要把全部存款给他哥买房,姜佳人气得跟他吵了一晚上!

  “想让我把钱全拿出来,滚他妈的滚他全家!那是我女儿的嫁妆,现在女孩活的多不容易你是知道的!”

  安荞点点头,这件事她是赞同佳人的,人也要分亲疏,量力而为吧,她跟佳人提议:“你这样跟焦东说,钱可以借一点但不能全部借,不管什么事都是量力而行吧?”

  “我他妈嘴皮子都要说破了,他非在跟家里人装阔,非要全借,钱又全在他卡里,安荞,我真要疯了。”

  姜佳眼圈红了,今天吃这一来顿,还是她妈看不下去,私下给她的私房钱。

  “你傻,你管家你不管钱,我接个电话。”

  安荞掏出手机,看到是陆遇年打来的,她就烦,怕是温静华有事,她只能接:“什么事啊?”

  陆遇年在家里,他在客厅电视柜的抽屉里翻找,问安荞:“门口那家思香的外卖名片在哪里?”

  “……”

  烦死了,芝麻大点的事都要找她,安荞耐着性子回他:“外卖名片不都在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

  陆遇年合上抽屉:“没有。”

  “那你直接出去吃不就行了?”

  小区里也有餐厅,外面当街一条街都是餐厅,开个车转眼就到了还要打电话问他,懒成什么样了?

  陆遇年回身坐下:“外面太热。”

  “那就饿着。”

  安荞懒得理他,她刚要挂电话陆遇年又叫她:“你在外面?”

  安荞拿纸巾擦嘴:“嗯,和朋友在外面吃饭。”

  陆遇年顿了顿,问:“谁啊?季方?”

  安荞真的不耐烦了:“我朋友,还有事吗?”

  陆遇年按开电视,声音变冷:“一会儿我去你那,陆简陆宁要报兴趣班,我正好找你说这件事,你早点回去。”

  姜佳人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瓶酒都要被她喝光了,都上脸了,安荞拦着她:“喝太多了你。”

  姜佳人推开她的手,又叫了一瓶便宜的红酒:“我心里憋的慌,不喝我难受,哎,陆遇年跟那个韩菲怎么样了?”

  “可能要结婚了,不知道,没问,懒得问。”

  问有什么意义?婚都离了,安荞心里尖锐地痛了下,很快又平静了,她继续吃牛排。

  “天下男人真他妈一般黑,你说陆遇年这种人竟然也能出轨。”姜佳人给安荞倒酒。

  饭吃到一半焦东打电话来,姜佳人没听几句就暴发了,在餐厅里发脾气尖叫:“你自己接你自己接我不管!!”

  “怎么了?”

  姜佳人握紧两只拳头,真的憋的快疯了:“他爸妈来了,肯定是来找我们借钱的,上次他妈还打电话让我跟我爸借!”

  焦东的父母已经下火车,焦东在加班喊姜佳人去接人,姜佳人一肚子气还不能不管,她喝了不少酒,安荞送她去车站顺便把焦父焦母接回去。

  到了车站才知道焦东的大嫂也来了,还带来了三个孩子,一个车里坐不下,安荞叫了出租车,焦母怕花钱非要挤一辆车,安荞再三解释不能超载坐不下。

  姜佳人气急了,跟焦母在吵了起来,硬把人塞进了车里。

  姜佳人的家离市区比较远,是二手房,地段不是很好,安荞把人送回去,姜佳人送她下楼。

  姜佳人眼泪掉下来:“我后悔了安荞。”

  安荞握住她的手臂,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佳人,别说气话,好好跟焦东商量,出一部分就行了。”

  安荞不是劝和不劝离,她懂姜佳人的心,佳人爱焦东,不然她早离了。

  安荞去了一趟超市,陆简有点咳嗽,她买几个梨做冰糖雪梨给他润润喉。

  回到家已经下午5点多,安荞进门把钥匙挂在墙上的挂钩上,她一面打电话给温静华一面往里走。

  “行啊,妈,陆简有点咳嗽,你跟刘妈说一声给他做那个冰糖炖雪梨,他嗓子疼我怕他感冒了,嗯,好。”

  孩子们不在安荞也懒给自己费心,随便对付了,冰箱里还有蛋炒饭,她端到微波炉里加热。

  安荞进了卧室,关上门后开始脱衣服,脱了衬衫她转过身,看到床上躺着个人她吓的抽了口气猛地扭头背贴到了墙上!

  陆遇年躺在她的床上淡定地放下手机,他来的早,有点困,在她的床上睡了一觉。

  安荞急忙穿上衬衫,忍不住发火:“你跑我床上干什么?你来怎么不说一声?”

  陆遇年盯着她的腰看,她瘦了,本来腰就细,现在更细,他淡淡地开口:“我不是给你打过电话,等你太久了,我有点累,你的沙发太小躺不下。”

  “那你也不能躺我床上,这叫什么样子!电话里说不就行了,有什么说不清的?你搞不搞笑,你什么时候问过孩子的兴趣班!你赶紧起来!”

  还躺着不动,脸怎么那么厚!

  安荞忍不了,他不定抱过韩菲,又来污染她的床,安荞上前拽着他一只胳膊往外托,陆遇年纹丝不动。

  这是人么!这是泰山吧!

  安荞都累出汗了,气得打他。

  陆遇年解释:“我现在不方便。”

  安荞瞪大眼睛,她急忙抻到被子里:“你在我床上干什么?”

  陆遇年面无表情:“你以为我在床上干什么?”

  “你给我下来!!”

  安荞急忙把被子拉好了遮着,气得头发晕,真是不要脸!在她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恶心!!

  “你没在我床上干什么吧?”

  安荞不放心,万一他在她的床上自食其力她得把床单被子全扔了,陆遇年平了下被子,淡然地答:“什么也没干。”

  “我活了27岁没见过你这么无耻不要脸的!”

  安荞不理他,夺门而出,端了蛋炒饭摆到餐桌上,她打电话跟温静华告状,在一五一十的基础上再添点油加点醋。

  “妈,您得管管他,不管不行了,他还像话吗?我看他离犯罪的道路不远了。”

  温静华一听陆遇年的‘罪行’心花怒放,还能想冲动,说明还是喜欢嘛,她嘴上虚应着安荞,心里窃喜。

  安荞告完状放下手机她一抬头,看到陆遇年倚在玻璃门前盯着她看。

  安荞没有好脸色给他,埋下头吃蛋炒饭。

  陆遇年拉开椅子坐下,手指点了下餐桌:“就吃这个?”

  “不然吃什么?天天吃燕窝鲍鱼?你活在天上?”

  陆遇年突然拿走了盘子,又夺了她的勺子,扒了几下炒饭送到自己口中:“炒个菜吧。”

  “我吃这个就行,我胃口小,你还我!”

  安荞伸手夺炒饭,陆遇年抬手挡着:“我说我吃,我中午饭没吃你给我炒个菜,这个不够吃我饿了。”

  安荞按着餐桌站了起来,抻手往外指:“出去!”

  陆遇年淡然地往嘴里送炒饭,一送一大勺,一盘炒饭转眼少了一半,安荞气得头顶快冒烟了!

  “你混蛋!”

  陆遇年抬眼瞧她:“我的性子你了解,你要跟我耗,浪费的是你的时间,去做饭,吃完了我就走。”

  安荞气结,她当然了解!

  他在外不食烟火一样,其实在家里就是蛮不讲理,有一回安荞高中班长从海外归来组饭局,安荞开开心心的要参加高中同学会,还特意买了新衣服,他非说饿了,要吃饭,不要脸的点了8个菜,安荞说叫外卖,他不同意堵着门口不让安荞走。

  求他不行,安荞心还软不会打人气得都哭了,一面哭一面洗菜做饭,吃完饭他果然走了,班长的饭局也结束了,安荞晚上抱着温静华告状哭得稀里哗啦。

  结果晚上床尾合,随意几句好话就把她给哄好了!

  安荞那个时候是真傻,能不傻么,初恋初吻初次都给了他,白纸一张!

  他这种恶行多的都数不清了!

  离了婚安荞发现自己对他的恶行记得明镜似的清!她拍桌子来了脾气:“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你在这耗吧,我回你家住去!”

  安荞拿起手机就往外走,陆遇年一把拽住她的腕子把她拖了回来,安荞挣不开气得眼睛都红了。

  “陆遇年你别太过分了!”

  “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么!”

  安荞擦了把眼泪,回头推了他一把!

  陆遇年松开她的手碗,他移开眼问:“给陆简陆宁报的什么兴趣班?”

  安荞拉开椅子坐下,扭过身子恶声恶气:“回家问你妈。”

  “我妈不理我,我就想问你,别报音乐了,在家里我妈教教就行了。”

  提到孩子,安荞来了点精神,擦了眼睛,低声说:“报了围棋跟象棋,还有跆拳道,别的都没报。”

  ☆、第6章

  “韩妙?”

  温静华听了刘妈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大晚上的跑来干什么?

  刘妈添一句:“说是给陆遇年送东西的。”

  送东西?脸皮还真是厚,大晚上来送东西,怕是来找她这个不好说话的献殷勤示威来的吧!

  温静华手上都是泡沫,她在浴室里,陆安在给陆简陆宁洗澡,陆安放了点热水,扭过头不耐烦地说:“让她走,大晚上别烦人。”

  温静华不甘心,凑上去附耳几句,陆安又笑,嗔了老婆一眼:“就你心眼多,随便你折腾。”

  温静华擦了手出门,她没让韩妙进门,而是出门见了韩妙。

  韩妙穿了条EK的秋裙,打扮的花枝招展,站在门口甜甜的笑,亲热地喊温静华阿姨,手上还拎着燕窝。

  听说成了明星了,跟安家的安占不明不白,姐妹俩一个德行,温静华不咸不淡地笑:“你找陆遇年,陆遇年不在,去安荞那了,今晚还不一定回来呢,有事你打他电话吧。”

  温静华也懒得跟韩妙敷衍,说完就转身进屋了,当着韩妙的面关了门。

  韩妙肯定会把这话告诉韩菲,她就是要韩菲知道陆遇年在安荞那!

  大门一关上,韩妙脸就气歪了,她立刻打电话给韩菲。

  韩菲在家里,听了电话她跟韩秒发脾气,韩妙不该上门!挂了电话扔下杂志,韩菲的心不可避免的疼了一下。

  晚上22点。

  陆遇年把车停在院子里。

  温静华听到动静穿着睡衣出来,难得和颜悦色:“回来了。”

  陆遇年放下车钥匙,脱了外套问:“孩子睡了?”

  “刚睡,从安荞那回来的?吃饭没?”

  陆遇年点头,吃了,吃的很满意,安荞其实很好哄,他提了孩子她气就暂时消了,还是简单地做了几样菜两人吃了饭,其实他去找她还真是为了吃饭,他太想吃她做的菜了。

  温静华看到陆遇年脖子上有红痕,她急忙胡思乱想,极力镇定:“你脖子怎么了?”

  陆遇年摸了下脖子,被安荞气得挠了一下,他上楼去看儿子。

  陆简陆宁都在自己的小被筒里睡觉。

  陆遇年回了房间,他接到了韩菲的电话。

  “在家?”

  “嗯。”

  陆遇年单手脱下外套扔,坐到床上单手解衬衫的扣子。

  “妙妙今天去给你送东西,你不在家,你去哪了?”

  陆遇年动作一顿,起身往卫生间走:“我去安荞那了才回来,以后别让韩妙突然造访,要来提前和我商量一下。”

  “我骂过她了,她不懂事,你去安荞那干什么了呆到现在?陆遇年,你怎么老是找她?你是生活不能自理还是离不开她?”

  陆遇年没有说话,韩菲等了一会儿发觉他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韩菲一下火了,直接挂了电话!

  一早,陆遇年起的晚了,他对着镜子试领带,不满意扔了,再换一条,再扔,怎么都不满意。

  陆遇年有点烦,以前这些都不用他操心,安荞会把他第二天要穿的搭配好单独摆在橱柜里,他第二天直接穿就行。

  怎么都不合适,陆遇年索性不打领带了,他又挑表,又浪费了些时间,下楼去,饭菜早已经好了。

  又是从外面买的包子油条,陆遇年看到都不想吃,外面的东西做的再精致都比不上家常的。

  掐着点到了公司,虽然说老板不用守时,但是陆遇年有自己的原则,严于律己是陆家的家风。

  秘书林华送了今天的行程表,林华跟在陆遇年身边好多年了,也算是朋友了,不由的多问一句:“陆总,最近心情不好啊?”

  “嗯?”

  林华和软地笑:“您最近心情不大好啊,眉头总皱着,看您打扮也不像从前那么用心了。”

  陆遇年放下行程表,突然问:“有这么明显?”

  林华点头:“很明显啊,您最近脾气也不太好。”

  临近下班的时候,陆遇年接到韩菲的电话。

  “你怎么不给我电话?”

  韩菲等了一天了都没有等到他的电话,只能自己打来,心里头快气死了。

  陆遇年松开鼠标,分心回她:“我在忙,今天有很重要的会议。”

  “忙到连一个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你打算怎么跟我赔罪?”

  韩菲往后仰,转动椅子问,一双纤长的腿交叠着,咬着嘴唇问他。

  陆遇年翻开一页文件:“赔什么罪?”

  韩菲的尖头皮鞋踢到桌子上咚的一声响,她任性地发脾气:“装傻是不是?你说赔什么罪?你昨晚跟安荞那呆那么久你不得给我一个解释?你晚上过来一趟,带礼物来,不然别想进门。”

  韩菲自己买的房子在市中心,地段很好。

  陆遇年在门口按门铃,等了一会儿韩菲才开门,韩菲穿了条细肩带的红色贴身长裙,卷发散肩,妆容新鲜,打扮的格外的光彩照人。

  “还知道送花,我以为你连我喜欢什么花都忘了。”

  韩菲收了花,气终于消了,她把陆遇年拉进屋。

  韩菲花心思把家里布置了一下,餐厅上摆着花瓶,花瓶里是带着露珠的玫瑰花,还有蜡烛。

  “今天什么日子?”

  陆遇年回头问,韩菲抽了一枝花打他:“什么日子都不是,就想浪漫一下,不行啊?你没看出我有什么特别的?”

  韩菲在陆遇年面前转了一个圈,瞧着他笑:“我新买的裙子,美不美?”

  挺美的吧,裙子是细肩带V领的,露出一截柔软的曲线,陆遇年说不出什么特别,似乎女人的裙子都是差不多的。

  陆遇年突然想起来安荞以前也有类似的一条,是上蓝下白的吊带裙,那个时候他们刚结婚,他带她去度蜜月,在酒店的房间里她换了那条裙子扒着卫生间的门不敢出来,红着脸问能不能穿出去。

  当时陆遇年把她牵出来认认真真地看了几个来回,然后把把她抱上床亲自脱了那条小裙子,后来那条被子就穿不出去了。

  “想什么呢?”

  韩菲在陆遇年的手臂上捏了一把,心里有点不是味,对着这么美的她竟然还能走神!

  “没什么,好看。”

  陆遇年醒过神来,笑了一声,问:“出去吃饭?”

  “不用了,我准备好了,牛排,红酒,外加一支饭前舞。”

  韩菲捏了一把陆遇年的掌心,撩了下头发旋身去放音乐,为了这支拉丁舞,她特意买了这条红裙配舞。

  伴着音乐,韩菲扭动身姿笑着走过来,妖娆的像个妖姬,陆遇年只感觉耳朵被音乐震的发鸣。

  韩菲喜欢桑巴舞,以前恋爱的时候陆遇年陪她一起上课,还因为形象好参加过比赛,然后分手后他再也没有跳过。

  音乐动感激烈,陆遇年多少年没跳早忘的七七八八,完全跟不上节拍,韩菲带他都带不动,韩菲发现陆遇年是不喜欢跳。

  “怎么回事,你这么多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舞都不会跳了。”

  韩菲感慨万千,忍不住笑话陆遇年,她没有再勉强,心里多少有点失望,从前的陆遇年多朝气的一下人。

  韩菲换了音乐,灯光暧昧粘腻,她手搭在陆遇年的肩上,华尔兹她也很喜欢,跳着跳着韩菲突然抿嘴一笑,不再大动作,转而抱住陆遇年的腰,偎着他只微微移动脚步。。

  陆遇年一晃眼,又走神了,安荞陪他参加商宴的时候跳舞就喜欢这样抱着他偷懒,她舞跳的不好,刚结婚那会老踩他的脚,后来被他抓着狠学了一通,倒是会了不踩脚了,改抱着他自我加工偷工减料,还自在陶醉说亲密度够就行了,别人只会说她们恩爱不会挑她的舞不好。

  音乐缠绵暧昧,像羽毛划过心口,韩菲心酥酥麻麻的,她仰头看着陆遇年:“你还欠我一句对不起。”

  “嗯?”

  陆遇年心不在焉,脸上没什么表情。

  韩菲使劲掐他一把,陆遇年嘶了一声,真的很疼,听她说:“昨晚你去找安荞呆那么久,一天了你也不给我一句解释,你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啊!!”

  韩菲又连掐了陆遇年好几把,掐的陆遇年生疼。

  “我跟安荞商量孩子报兴趣班的事。”

  孩子的事韩菲没兴趣,韩菲叹气,心里头很失落:“你妈还不肯见我,这么多年了岁数上去了怎么心胸一点不见长,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妈很喜欢她。”

  陆遇年拧了下眉毛,他不喜欢韩菲这样说温静华,那是他亲妈。

  韩菲当然知道温静华喜欢安荞,当初就是温静华一眼相中了安荞,把人套牢成了陆家儿媳妇。

  韩菲有点耿耿于怀,她不觉得安荞有什么好,不过就是一个整天围着家里转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所谓贤妻?

  “那你呢?结婚这么多年了跟她没有产生点感情?”

  韩菲心里不爽,就要抓着不放,身为女友,吃醋是天经地义的,她逼着陆遇年坦白交待。

  “我已经离婚了,吃饭吧。”

  陆遇年明显的不想多说,韩菲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但聪明的没有再纠缠,陆遇年为了她离婚,这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陆遇年去把大灯打开,韩菲啧了一声瞪他一眼,走过去把灯又关了:“烛光晚餐呢,开什么灯。”

  “我没戴眼镜,看不清东西。”

  陆遇年习惯性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他近视度数不大一般不影响日常生活,但是天暗看东西会模糊,他不喜欢这样。

  “不准开,开了就没气氛了,有什么要看清的,难道你还能把牛排叉到鼻孔里啊!”韩菲说着把自己给逗笑了,她拉着陆遇年坐下。

  韩菲一直就喜欢吃各种西餐法式大餐日本料理,她不爱吃中餐,后来出国更加习惯了西餐。

  “好吃吗?”

  韩菲搭着手撑起下巴,眼睛亮晶晶的问。

  陆遇年言不由衷地嗯了一声,他因为工作需要经常在外面餐厅吃饭,吃的多都是西餐,其实他吃的很腻,他本来就爱吃中餐,尤其是家常菜。

  他这样明显是不是特别喜欢,韩菲一腔热情被烧冷了,她手托着腮,嘴唇微微撅着,直勾勾地望着陆遇年。

  “陆遇年,今晚别走了吧。”

  韩菲说指轻轻点脸颊,陆遇年抬眼看她,随即放下刀叉,平静地摇头。

  韩菲恼羞成怒,她都主动了,他竟然敢不答应,她发脾气,环住手臂脸拉下来:“你没听就知道不行?”

  陆遇年拿纸巾擦净嘴:“奉子成婚不行。”

  “为什么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啊?你倒是告诉我怎么办啊?”韩菲恼的红了眼睛,多少年的委屈喷薄:“你妈连见都不见我,总不能就这样吧,要是我们有了孩子她不接受也得接受,你这么大岁数,这么点主都不能做吗?”

  陆遇年一直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僵着,期间陆遇年还抬腕看了下手表。

  韩菲等着陆遇年哄她,一直也等不到,她发现陆遇年不像从前了,他可能被那个前妻安荞给宠坏了,他那个表情根本就不像知错的。

  韩菲是个聪明人,她忍了一会儿先妥协,先开了口和陆遇年商量:“那我们先把证领了,再慢慢跟你妈说。”

  陆遇年还是摇头。

  韩菲简直不能忍,拿起手边的叉子扔过去,气得浑身发抖:“陆遇年你什么意思?你耍我玩呢?你今天说清陆,我们还要不要走下去?”

  “要是你觉得不合适,那我们就分开吧。”

  韩菲傻了,她万万没想到陆遇年会说出这种话来,她性格高傲,让她卑微乞求是不可能的,她指向房门:“你走!走!”

  陆遇年拿起手机,朝她点了下头,一派平静,真的走了。

  韩菲听到关门声,她气得拍桌子,眼泪终于掉下来,她死死咬着嘴唇,拿手机打电话给闺蜜施灵。

  施灵和韩菲是一个小区,很快就上门了。

  韩菲一身红裙子,因为打扮的太美才显得更加惨烈,施灵看到餐厅上精心准备的牛排还剩下大半,在心里叹气,她坐下问:“怎么了,吵架了?”

  韩菲手托着腮,气得咬牙:“昨天晚上他去安荞那呆到很晚,我打电话给他他连句对不起都没有,今天我一直等他电话他也没有打来,还是我打电话给他。”

  “我刚才试探他,想奉子成婚他不同意,我说先领证他还不同意,他压根就没想跟我走下去,我跟他说分了!”

  韩菲气得放狠话,追她韩菲的人多的得排队,他算什么?

  施灵从包里摸了一支细长的女式烟点上,然后朝天吐了口薄薄的烟雾,淡笑:“别说气话了,你的心思我还不懂么,这么多年了你压根就没放下他,要不然你也不会跟宋洋分手。”

  韩菲问她要了一根烟点上:“我跟宋洋分手是因为他外面有人了。”

  当初宋洋信誓旦旦的说爱她到天荒地老,结果还是在外面找了别人,那个女人样样不如她却比她年轻!

  “所以我才要提醒你,你不是二十岁可以随便作,你34岁了妹妹,年轻是女人最大的资本。”

  施灵手肘压在椅子上,讥诮地一笑:“陆遇年是有孩子的人,当初他年轻冲动最爱你的时候都没有选你,何况是现在他人到中年有孩子有家,男人比女人更现实。”

  施灵是过来人,当初她爱上自己的顶头上司,同居了6年,那个男人最终为了她离婚,不要孩子不要老婆。

  在快要结婚的时候,有一天早上那个男的早上起来牙疼,照着镜子突然哭了,因为他牙齿敏感,他的牙膏都是前妻特意准备,家里的饮食总是前妻精挑细选迁就他,他很久都没有牙疼了。

  然后谁都没有想到,那个男人坚决的和施灵分手回去求前妻原谅,再也没有联系过她,最终前妻原谅了他,他也彻底的收了心,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经常举家出国旅游。

  “其实我也感觉到了,他跟从前不一样了。”

  韩菲心突然有一点慌,忍不住猛吸了一口烟。

  “所以啊妹妹。”

  施灵手指敲桌子:“收一收你脾气吧,你以为你有优势吗?人家人孩子,那个安荞我听说了,标准的贤妻良母,年轻又漂亮,你趁着他还对你有情抓紧攥到手里再说。”

  ☆、第7章

  今天晚上的天有点闷热。

  陆遇年把车停在路边,脱了西装放到车里。

  安占打电话给他非拉他吃饭,说要好久没体验平民生活,挑了大排挡要喝啤酒吃烤串。

  东步街就有一家露天的大排档,生意很火爆,以前陆遇年时不时会带安荞一起来吃,放松一下。

  今天洪二胖孤家寡人的前来,安占手上夹着烟,正听洪二胖吹牛逼说又泡到一个清纯的美女。

  “拉倒吧,清纯的好女人能看上你,也不看看你那怂样。”

  安占吸了口烟笑骂,不以为然,他给陆遇年拉开椅子,啧啧摇头打趣陆遇年:“又加班了,你老陆家家教好后代全都是上进的不像我们。”

  安占抖了根烟给陆遇年,陆遇年没接,家里有孩子他烟已经是半戒了,只有极度心烦的时候他才会抽上一根。

  “妙妙跟我说你欺负她姐了,让我教训你,怎么了,老婆蹬了孩子不要了婚都离了,这又闹哪出?”

  陆遇年用牙咬掉啤酒盖吐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安占心向着韩妙,劝陆遇年:“差不多就行了,三十多岁的人了我不信你结个婚还做不了主。”

  “你管好你自己吧,多管什么闲事?”

  陆遇年就着瓶子喝啤酒,把洪二胖跟前的烤里脊端到自己跟前。

  安占骂了句操,呷了口酒,一面抽烟一面说:“我打算离婚了,晚上回去就说。”

  洪二胖跟陆遇年碰杯,一张嘴脸咧像张披萨饼,冲陆遇年挤眼:“跟韩妙勾搭上了,要踢糟糠之妻了。”

  安占把椅子往后挪跷起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早就想踢了,杨兰茵要是安荞我还愁什么?”

  洪二胖吐掉辣椒籽,给新欢发了条微信,嘴里啧了一声骂:“MMP,又看上包了,这年头怎么都这样。”

  安占切一声笑:“不然呢,看上你人啊?你是长得像金城武还是人品像雷锋,知足吧,好歹你还有钱。”

  洪二胖摸着油腻的胖脸,感慨万千:“当初我没这么胖时也不丑的。”

  洪二胖天天照镜子对自己的形象有自知之明也不生气,放下手机说:“我也打算离了,没意思,家里那个整天受气包样看着就晦气。”

  陆遇年似笑非笑:“你都把人带家里了,还想她笑给你看?”

  洪二胖是有恃无恐,不止一次带新欢回家,有几次不检点还染了不干净的病传染给了老婆祖媛,换了别人,早跟他拼命了。

  洪二胖切了一声,胡萝卜似的手指夹着烟,嘴里不屑:“那怎么着,老子养她们全家,有能耐她跟我离啊。”

  洪二胖吸了口烟:“万莹云怀孕了,我琢磨了一下,万莹云么漂亮也有能力,交际手腕不错能说会道的,反正要一个老婆,我娶万莹云不比她祖媛好,到哪都是受气样丢我的人。”

  陆遇年问安占:“真离?你要考虑清陆,你有两个孩子,安均都10岁懂事了。”

  安占狠狠吸了口烟,又吁了口气,呵呵笑一声:“你可拉倒吧,你不也两个孩子还是离了。”

  陆遇年举想酒瓶又放下,沉着眉说:“我跟你不一样。”

  安占哧了一声,转开话题:“哎你跟韩菲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你不怎么上心啊,不会是后悔离婚吧?”

  安占嘴里啧啧,叹息一声:“其实安荞真的挺好的,跟你的时候才20岁,单纯的小女孩,站你跟前都不敢抬头看你,你一看她她就脸红,特可爱,你捡大便宜了,人家最宝贵的青春给了你,你是不是介意韩菲跟宋洋?说实在,男人心里么都介意这种事。”

  陆遇年依旧没搭话,安占也没替韩菲说话,他跟陆遇年是多年的朋友,男人的友谊女人不懂,他不会为了韩妙去干涉陆遇年的事。

  吃了饭洪二胖组局去泡吧,陆遇年拒绝了,洪二胖拽上安占去纸醉金迷了,说是夜吧又来了漂亮的歌手。

  天气很热,陆遇年解开衬衫上面的三颗扣子,车子在熟悉的城市驰行,路两边的路灯熟悉而又陌生,陆遇年开着车突然觉得寂寞,明明过着人上人的生活,心里却空了一大块似的。

  21点了。

  陆遇年拿钥匙开门。

  进门他就听到了安荞在说话,安荞正在给陆宁讲解一道数学题,陆简趴在桌子上写作文。

  “爸爸!”

  陆宁捏着笔喊人,有点怯怯地望着陆遇年,陆遇年性格冷,对孩子也一样,两个孩子都有点怕他,也不跟他亲。

  “怎么现在还在做作业,都几点了?”

  陆遇年放下西装外套,就着沙发坐下。

  安荞单手托着腮帮子,拿笔在本子上列方程式,一边写一边回他:“带他们去看电影了,吵着要看新上的那部动画片,你怎么来了?你喝酒了,又跟安占是不是,你就不能离他们远一点么?近墨者黑我看你也快堕落了。”

  安荞一边说一边摇头,喊陆宁,继续给儿子讲数学题,陆遇年起身,对她说:“我去洗个澡。”

  安荞盯着他看,企图能眼神触及到他的灵魂深处,可惜陆遇年的灵魂深处及深了,他脸上不带情绪上楼去了,当着孩子的面安荞不好给他脸色看,孩子还不知道他们离婚了。

  给两个小的检查了作业,纠正了错别字,又带着他们去洗澡,拾拾弄弄的等到哄了他们睡觉已经10点多了。

  安荞扶着腰回到客厅,累的想倒头就睡,没离婚的时候全家帮趁没感觉,现在大多数自己一个人,真的吃力。

  安荞收拾了桌面,起身准备睡觉,一回头看到陆遇年倚在卧室的门口盯着她看,眼神沉静。

  “看什么?对了你来到底有事吗?别跟我说你饿了想吃饭,我真没精力给你做饭,做人得有点良心,我也不是泥捏的。”

  陆遇年嗯了一声,头搭在门边望着她:“恨我吗?”

  安荞笑了一声,觉得他挺逗的,她趴在沙发上认真地说:“陆遇年,不是恨你,是恶心你。”

  安荞起身走过来,她眼底透着一点憎恶来,她一向修养好,已经很克制了。

  “陆遇年,是不是觉得不习惯?以前你什么事我都给你准备的妥妥当当,不用你操一点心,你生活的很舒适,精神上就开始骚动,然后现在离婚了,生活上乱了套,于是精神上的骚动也没那么美了。”

  安荞倚在门的另一边,跟陆遇年遥遥相望,低低地笑:“你其实有一点后悔了,我不是傻子,也不会再当傻子,其实婚姻里不管男人女人都会有一点骚动,因为婚姻零碎啊,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抛妻弃子,一个男人为了一点心理上的刺激连孩子都可以不要,等于自私到没有人性。”

  安荞曲起腿,很洒脱:“我一直认为孩子是一个人的良心底线,所以陆遇年,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回头的?我不想跟你成仇人,因为你是我孩子的爸爸,但是我也不想跟你玩什么骚动纠结的游戏,所以我们就单纯的是孩子的爸妈,行吗?”

  陆遇年微微低下头,有点讥嘲的:“我说离婚,你连一句挽留都没有,其实跟我韩菲没怎么样,但是你连一句解释都不要。“

  安荞听他振振有词只觉得可笑:“那样还叫没怎么样?你的意思是离婚只是气话,离成了也就是你任性一下?陆遇年,34了,比我大7岁,凭什么我就该哄着你?孩子我照顾,家里我照顾,你还要我照顾?那我还要你干什么?我是缺钱还是缺心眼?我自虐狂啊?我发现我真是把你惯的没人性了。”

  “34怎么了?34是快寿终正寝还是该舍己为人?”

  陆遇年眼神沉的发亮,声音发沉,嘴唇抿紧,他紧盯着安荞:“你不缺钱你缺心眼,保姆拿着工资你非抢着操心让她们白干活,你有那时间不如多操心操心我。”

  安荞扭头就走,真是没有共同语言,离婚离的太对了!

  安荞走进屋突然又回头,实在是气不过,她冲过来打他,陆遇年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单手就把她抱了起来。

  安荞气得咬他,陆遇年疼的全身紧绷,真咬,他拧紧眉把她扔到床上府身压下扣住她的双腕压在枕侧。

  “放开!”

  安荞咬牙,“白眼狼!”

  陆遇年扣紧她的手,埋下头附耳冷笑:“我不是白眼狼,我是恶狼。”

  天气闷热,晚上也没凉快多少。

  陆遇年把车停在院子里,沉着脸进门。

  家里一贯是没有人等他的,他就是个赚钱的机器,讨人嫌的不孝子。

  温静华刚好口渴出来喝水,不甚热情地跟晚归的儿子打了声招呼,突然间一口水喷了出来!

  “你干什么了?”

  温静华急忙放下杯子走过去,脸色儿都变了:“你不是在安荞那么?你跟韩菲鬼混了你怎么这样啊你!”

  温静华气得都快晕了!

  她千盼万盼就盼着陆遇年不那么拧早点回头是岸!

  这要是跟韩菲上了床,安荞是绝对不可能要他这二手货的!

  陆遇年寒着一张脸,嘴唇火辣辣的疼,冷邦邦地回:“这是你的好儿媳妇咬的!”

  温静华呆了呆,急忙追着陆遇年进屋去,她喜滋滋。

  能咬到嘴唇肯定是做了不可描述的事,安荞是不可能去主动去咬,肯定是陆遇年没忍住,哎哟,可算这个儿子回头是岸了!

  温静华脑子里已经脑补了一大堆不可说,紧追不舍地找陆遇年问经过,陆遇年心里烦,把喋喋不休的她给推出了门外。

  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陆遇年摸嘴唇,疼的抽了口气,已经不出血了,摸着还是疼,明天上班肯定要被议论。

  果然,女人结婚前是奶猫,结婚后是野猫,生了孩子后就成了老虎碰都碰不得!

  ☆、第8章

  晚上23点。

  陆遇年匆匆下楼,温静华睡的浅,听到动静开门出来。

  “大晚上你去哪?”

  “安占那,他们夫妻打起来了,安均打电话给我。”

  安均才10岁,在电话里抱着8岁的妹妹都快哭了,陆遇年不放心,他得去看看。

  温静华心里有数,安占外面不干不净的也不是什么秘密,温静华叹气,叮嘱他几句回屋睡觉去了。

  安占家住的离陆遇年家不远,是一片新开发的别墅区。

  陆遇年开车赶到,在门口看到了安荞的车,杨兰茵跟安荞处的不错,果然把她给喊来了。

  安占家的门开着,门口横躺着一只行李箱,陆遇年绕过往屋里走。

  屋子里乱七八糟一片狼藉,但凡能摔的全摔了,电视都摔在了墙角,显示屏都裂了,沙发倒翻着,花瓶碎了一地。

  杨兰茵抱着两个孩子瘫坐在地上,安荞正在安慰她。

  陆遇年没有找到安占,安荞喊他过来,把两个孩子交给他,让他带上楼先去睡觉,明早还要上学。

  “妈妈。”

  安心不肯跟陆遇年走,抱着杨兰茵不撒手,小脸苍白的,她吓坏了。

  杨兰茵擦掉眼泪,冲女儿挤出一个笑容,温柔地说:“心心不怕,跟叔叔上楼去,安均,你哄妹妹睡觉,你也赶紧睡。”

  安均带着妹妹上楼去了。

  安荞快速收整了一块地方,把沙发翻了过来,她拉杨兰茵坐下。

  “又不是头一回了,怎么还这么大气性?”

  安荞叹气,安占偷吃不是头一回了,杨兰茵心里也有数,所以夫妻两个感情一直矛盾重重的。

  杨兰茵她手捂住额头,一下子哭声滚到喉头:“他这次是真的要离婚,他连孩子都不要。”

  人都是劝和不劝离,但是安荞真心的为杨兰茵着想,真心的劝她:“兰茵姐,都这样了,干嘛呀,离就离吧,你看看两个孩子吓成什么样了,安均以前多活泼一个孩子,你看现在变得多敏感,成绩也一落千丈,这种环境对孩子有什么好处?孩子是我们的命啊。”

  杨兰茵咬嘴唇,她捏着纸巾落泪:“我不敢,我都10年没上班了,我一直都是个家庭主妇,我爸犯了错进去了,我妈死了,我连娘家都没有了,所以他安家才能这么欺负我,我要是离婚了,孩子怎么办?我养不活她们。”

  杨兰茵当了10年的家庭主妇,以前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现在早跟不上社会的节奏,她什么都不会。

  安荞劝她:“你别怕,工作我帮你安排好不好?慢慢来,你才33岁,离婚了安家也不会不管孩子,总不会让你们饿死了,而且安占是铁了心要离你拖着又能拖多久。”

  安荞实在揪心:“兰茵姐,不如好聚好散,反正都这样了,为孩子争取最大权宜才是真的。”

  陆遇年从楼上下来,刚好听到安荞的话,他皱了下眉头,安荞回头望他,警告他:“嘴巴闭紧一点。”

  陆遇年没理他,他嘴上的伤还疼呢。

  外面有人吵吵着进来,是安占和他爸妈回来了。

  “日子还过不过了!”

  安占他爸安健一脚踢开地上的花瓶,又一脚踢掉了电视机遥控器,嘴里骂骂咧咧:“天天吵吵吵,过不下去就离,拖着干什么?”

  安占她妈何莲秀气地叹了口气,摆出苦口婆心的姿态来:“兰茵,不是我说你,你这性格谁受的了啊?我不是替安占说话,你但凡能脾气好一点,他会找别的女人吗?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好好想想你自己有什么错。”

  杨兰茵握紧拳头,低着头不说话。

  她以前会跟何莲吵架,现在连对吵的胆子都没有了。

  当初她爸是市长,安家求着娶她,刚结婚那会儿全家供着她,后来她爸犯了事进去了,她妈一病不起去世了,安家的嘴脸一下就变了,开始挑她的毛病,跟着挑刺。

  安荞虽然看不过眼,但到底是别人家的家事,她不好说什么。

  何莲说话轻声细语,话里全是刀子,安荞觉得悲伤,其实人生就像一场场的豪赌,谁能想到当初风光大嫁的杨兰茵会过到这种地步,谁又能想到,她安荞还没落魄就被离婚了。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杨兰茵两只肩膀瑟瑟发抖,捂着脸埋在膝上,她走投无路了,她看了一圈,找不到一个公平的眼神。

  “杨兰茵,还要怎么对你?”安占拉了把椅子坐下,人一旦变心,真的看另一半哪哪都不顺眼,真的连呼吸都能挑出错,安占跷起二郎腿:“今天陆遇年安荞都来了,我把话撂在这,你找天王老子我也得离婚!”

  杨兰茵只是哭,她的脸肿了,被安荞打的。

  陆遇年避到一旁接电话,他脸色陡然变了:“真的?”

  安荞怕是家里有事,急忙走过来:“出什么事了?”

  陆遇年放下手机,脸色沉重:“祖媛死了,自杀。”

  一瞬间,安家的宅子里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安荞睁大了眼睛——

  祖媛死了。

  洪兴和她提了离婚,带着怀孕的情人万莹云上门,正式入住。

  祖媛一个人去了C大,她穿着早已不合年龄不合身的宽大的校服,从顶楼跳了下去,摔的血肉模糊。

  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洪兴提出离婚,也不是万莹云登堂入室,是万莹云进门后,她的儿子女儿欢喜的迎上去喊了一声万阿姨。

  她原本是一个美丽而又平淡的女孩,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被洪兴遇到,被强追,怀孕,退学,生子。

  她怀头胎儿子的时候洪兴出轨,那个时候她就病了,她有很严重的抑郁症,这么多年几乎抽干了她的生命。

  可能她的幸福,在C大的时候就划了一个苍白的句号。

  安荞和陆遇年赶去医院,洪兴瘫在太平间的门口,软的像一坑烂泥,吐了一地,满脸都是汗,祖媛摔得血肉模糊,脑袋都摔开了。

  安荞站在停尸床前,她捂住嘴,猛地转身,扶着墙一阵干呕。

  祖媛的两个孩子,儿子洪白13岁,女儿洪泽12岁,祖媛活着的时候他们和洪兴一样嫌弃这个母亲,祖媛死后他们却都茫然了。

  停尸前,跪着一个瘦弱的中年男子,他已经瘦骨嶙峋,但是依然能看出曾经夺人的俊美,他是祖媛的同胞哥哥祖峰,他在11年前患上了尿毒症,病痛抽干了他的生命力,他像一株风干的草。

  “如果不是我,你早就离婚了,我害了你。”

  安荞听到祖峰低低的说,祖峰扶着床起身,他有一双很大的眼睛,因为沧桑眼窝深陷,看着有点吓人。

  祖峰一边自语着一边往外走,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眼都没有看洪兴,洪兴已经被万莹云扶起来,万莹云正在安慰他。

  安荞往外走,她看了洪兴一眼,立刻移开,对这个人她只有憎恶,这么丑的一张脸,这么脏的一颗心。

  万莹云急忙跟着安荞打招呼,她的肚子已经隆起来了,她怀孕了5个月,安荞理都没理她。

  洪兴吐了一地,全身发酸,肥胖的脸上冒着虚汗,陆遇年看一眼他也没有搭话,他跟着安荞进了电梯。

  “你没事吧?”

  电梯里陆遇年问,安荞脸色很白,人单薄的像纸片一样,问她话她也没有出声。

  出了电梯,安荞低着头往外走,陆遇年加快脚步上前拽住她,安荞猛地甩开他的手,突然尖叫:“不要碰我!滚!”

  陆遇年愣了一下,他倒没有生气,只是望着她:“你这样开车太危险,我送你回去。”

  安荞深深的吸气,很快冷静下来,他说的对,太危险了,她不能有一点意外,她还有孩子,有爸爸。

  “谢谢。”

  两个人往外走,突然听到有人在大喊:“有人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陆遇年把车钥匙给安荞:“我去看看。”

  左边不远处围了很多人,安荞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会儿,陆遇年回来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是祖峰。”

  安荞闭上眼睛,果然。

  车上,安荞盯着车窗外出神,陆遇年喊她一声,她回头,低低地开口:“如果祖媛能早点带着孩子离婚,也不至于这样。”

  陆遇年沉默了片刻,低声回她:“她不能离婚,离婚了祖峰就没救了,她是命不好。”

  祖峰得了尿毒症,祖家负担不起长久的医疗费用,只能依附着洪兴,所以祖媛不能离婚,祖峰一直不赞同,拗不过父母,他太愧疚了,祖媛的死连带着压垮了他。

  安荞头抵着车窗,她有点冷,她环住双臂:“陆遇年,谢谢你把孩子给我。”

  她不敢想象她的孩子像祖媛的孩子一样,跟韩菲亲她会是什么心情,想想她都觉得浑身发冷快不能呼吸了。

  陆遇年喊了她一声,淡淡地说:“安荞,我不是洪兴也不是安占,我放弃孩子的抚养权是因为你比我会教育孩子,孩子有任何需要我都会跟你一起承担,这是责任也是义务。”

  安荞没有做声,当年洪兴娶祖媛的时候,也是真心的喜欢她,发疯一样追求祖媛,人,是会变的,等陆遇年和韩菲结婚生了孩子,他也会变的。

  晚上,哄了孩子入睡,安荞散着头发坐在床上,她心绪难平,睡不着。她给陆遇年发了微信,她担心祖媛的爸妈。

  陆遇年直接打了电话过来,声音也是沉重的:“祖媛的妈妈去世了,见到她们兄妹俩的遗体就喊了一句,人就过去了。”

  安荞喉头发堵,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遇年长吁一口气:“祖媛的爸爸说要带他们的遗体回家乡去,我看,悬了。”

  快60的人了,满头白发,白发人送黑发,全家就剩下自己一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不过撑着一口气带自己的儿女回家而已。

  安荞哽了一声,她手撑住额头,半天才挤出一句低沉的话:“我知道了,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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